猫饼

你的怜悯可笑而多余(一)

听着外头闹哄哄的,即便来去忙碌的仆妇都有意压下了声儿,这细碎的磕碰摩擦却更叫人烦闷,心下总也不太平静。依着往日,母亲总该吩咐了叫不必费神,在屋里歇息就好。今日却是总也避不开去的,来年开春便要入宫大选,故而现下却是怎样都要露个面的。咬了咬下唇,又往舌下压了一颗润喉清心丸,方理了理衣襟向前头去。

挑开帘子,迎面便是一阵香风,和着热气直冲口鼻,为了保暖,厅堂内悬着两道厚厚的门帘隔绝了冷意,却也仿佛隔绝了呼气的余地。

抬眼是满堂的夫人太太们,用打量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自己头尾,这么许多眸子火把似的灼灼燃烧,直觉要叫身上烧出许多窟窿来。

勉强拖着步子全了礼节,简单三两句问安,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,润喉丸也不知何时咽了下去,现下只觉胸中毒得慌,绯红着双颊依偎在母亲身旁,再不愿出声的。眼见众人议论一阵渐渐论起旁的话题,却偏有那好事奉承的,掏出一副银镯来,扬言要添年礼。叫母亲轻轻推了推自己身子,又只得扯着帕子上前福礼,细声说着道谢话语,却是颠三倒四的兼又磕磕绊绊,一时心如学步的孩童,分明走的踉跄却急着扑入母亲的怀里。

这一番想必失态的很,仿佛能听见近旁几位夫人太太窃窃议论着自己的不得体,远处的母亲似乎也蹙起了眉,一时也不知如何才是,只咬着下唇强忍着落泪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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