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饼

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

女帝视角

世界观:易次元女帝模式,玄鸟送子



他的生命停留在了最美的一刹,和在他三十九岁那年的新年烟火一同绽放。


可笑吧?现实就是,仿佛诅咒一般,当烟花落下,如花娇柳嫩的美人皮相便会改为满面皱折不忍一睹的年迈,所以我朝夫侍的惯例是在三十九岁过后就不再侍寝,虽少见圣颜但他们依旧享受着为夫为侍时的富贵荣华怡儿弄孙,也有无牵无挂自请往山谷别居疗养的,倒也自得其乐。


可是他却不愿,连最后一场花火都不愿陪我同赏,他说要我念起他时都是最美的样子。


他是我潜邸时的侧夫,太守嫡子一身矜贵之气天生天成,他委身予我这么一位非嫡非长的皇子原是低嫁,但是他看出了我眼中的贪婪,他说那把宝座非我莫属,他眼光毒辣,运筹帷幄不输女子,他饱读诗书却偏爱策马奔驰的快感,比起我的皇夫,他更像是我的糟糠之夫。我们少有爱意,却满是同袍之情。


待我入主,我问她可有意中人,自可为他赐婚,予他无双富贵,他只道是前时忙于朝政,暂无意中娘子,也是,是我误了他。商议过后,他意欲先入后宫,我自无不应的给了他一人之下的尊荣。他懂理知趣地辞去正一品贵君之位,道是免去后宫正位不稳之忧,他这般更令人心疼,我给了她从一品的贤君之位,给了他在后宫几乎是说一不二的职权,把他当作同袍,一切华贵的,珍稀的都给了他。我给他赐号为兰,美人如兰,幽远难寻。


后来啊,日子越过越顺,国库愈发充实,我身边也多了些夫侍作伴,他却从未提过想要离开,我也曾多次询问,他都道是宫中安逸不愿离开,问多了便改口要替我清肃后宫。好罢好罢,那便如你所愿。


这个兰贤君之位他一坐便是数十年,我们也如同袍战友,我平外,他安内。十年呀,我知道我们都变了,我身边的小侍常有吹枕边风的,他现在严苛而不近人情,每常严厉教导尤其是新鲜得宠的几位,动辄长跪。而我只当不知,深宫苦闷,他能寻些事儿来做也是好的。


哦对了,他的身子至今仍是清白,虽然自觉玷污同袍一举很是禽兽,但他这般年复一年留在宫中,我也不是没试探过他的心意,三两次浅酌壮胆去寻他成礼,第二日在他宫中醒来总是衣冠整肃。想是他不愿罢,如此也便随他去了,我只每月往他那处去几回予他体面便是。


美人舞如莲花旋,一眼万年摄人心魄,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小宴,偏生有他,满庭生彩,当夜我便知道他是别有用心者用的心,但那又如何,他就是我的罂粟,一尝之后再难忘却,况且我这央央大夜也不是一二小人便可随意霍乱的。


我许他穿红衣,唤他娇娇。不顾祖制册封他为正四品美人,为他消了奴籍又予他母姊恩荫官衔。


朝臣皆知我得了妖妃,我的兰儿,他当然也知道了,他沉默着用自己的行动表态,多少次我路过宫道御园都可见他寻衅训诫我的娇娇,我愈宠爱他便愈是严厉管教。


可是我不敢阻止呀,我不是个懦弱的帝王,对外我可以向任何人解释我宠爱娇娇的自信,唯独面对他,我的兰儿是不可能嫉妒吃醋的,他必是整个后宫唯一清醒的宫妃,曾经同他一道搅动江山的我现在迷上了一口罂粟,婉言,强谏他都用尽了,现下里,唯有毁了这株罂粟才能解救我。


多年的情谊我自知他用意,我既下不去手便强忍着不去阻止罢。我见到我的娇娇一袭红衣跪在雨中,风雨飘摇里仿佛枝头摇摇欲坠的海棠,我终于没能忍住,在年节前夕,在我的兰儿快要凋谢之时却转而救下一朵罂粟。


“兰贤君饮酒过量,不幸...薨逝”此时,天上炸开一朵花火,我怀中的娇花悠悠转醒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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